【盾冬】Little Things·12.0（一发完）
只是一些关于他们相爱的小事。
◆失眠
巴基的睡眠不总是那么好，比起他的丈夫，他更容易失眠。
失眠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越久无法入眠，他的头脑越清醒，眼睛越发痛，整个人像是放空了，周围的空间在不断不断地胀大，心跳快得飞快，与熟睡时的完全不同。
但也许一百多岁的老人不需要那么多睡眠。巴基在又一次失眠的时候这么想，然后静静听着史蒂夫均匀的呼吸，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自然不想打扰史蒂夫的美梦，但那很困难，鉴于他们此刻靠得太近而史蒂夫双臂紧紧环着他，他也习惯性地搂紧了史蒂夫。他在意识到自己失眠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了，但他并不是那么想要收回手。
史蒂夫睡得毫无防备，眉头完全舒展，英俊得不像话。他也许是疯了，居然在无法入眠的深夜谴责自己丈夫的英俊。他能够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史蒂夫醒来，他当然能够，他甚至能够变换呼吸的方式，说服熟睡的史蒂夫他也正在安睡。
他们的房间一片昏暗，除了透射入窗帘的微光，没有其他光源。而空气足够湿润，弥漫着淡淡的、清新的柠檬味，那是史蒂夫淋浴后散发出的香波味。
他的丈夫很干净，又好闻。
巴基几乎被自己的无趣逗笑——他不睡觉，在凌晨时分窝在史蒂夫怀里闻着史蒂夫的气味，还闻上了瘾。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史蒂夫闻起来的感觉那么好？
他可以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史蒂夫睡醒，但他很想吻一吻史蒂夫裸露的皮肤，让史蒂夫猛地皱眉，然后半梦半醒地将他搂得更紧。
巴基自认为自己伪装睡着的能力值得称赞，但史蒂夫还是在五分钟之后睁开了眼。巴基发誓他一直保持纹丝不动，而且失眠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史蒂夫缓缓睁开眼的间隙紧闭双眼，毫不脸红地装睡起来。
史蒂夫也许笑了，也许没有，巴基只能听见史蒂夫比往日低沉嘶哑的嗓音。
“我以为我把你累坏了。”
史蒂夫一边说着，假装挫败而委屈的语气，一边将他搂得更紧。
巴基决定就这么闭着眼，直到史蒂夫怀疑自己的判断然后被席卷而来的睡意俘获，但史蒂夫毫不退让地用带着短而刺人的胡茬磨蹭他的面颊。
他不得不笑着躲开，“那你下次得努力一点。”
“遵命，我的丈夫。”
“那你继续睡，我陪你躺着，保证不弄醒你。”
“我可以给你读征兵广告，卖·国·债，还有教育部门八十年前请我录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巴基怀疑史蒂夫在说梦话，尽管那双迷人的蓝眼睛是如此专注地看着他，直到史蒂夫说出了理由。
“他们说我这么做的时候非常催眠。”
巴基假惺惺地心疼起来，“他们真的那么刻薄？”
史蒂夫趁机讨了个吻，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他们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了。
“那真的很催眠，我能保持清醒一定是因为血清……”
“该死的血清。”
“该死的血清。”史蒂夫跟着重复，笑得像个傻乎乎的孩子，“说到这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假装喝醉？”
“你是想假装喝醉，还是……”巴基说着，把手伸向史蒂夫的小腹之下，那让史蒂夫心猿意马，低·喘着吻住他的唇。
就在巴基以为他的失眠会以某种羞耻、恼人又令人欲罢不能的运动结束之时，史蒂夫忽然放开他，气息紊乱但吐字清晰，“假装喝醉……”
巴基才发现，这两个选项的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该死的血清。
◆等待
如果说有什么画面能够令巴基慌乱不安，那大概是在某个夜晚，在他们本该入睡之时发现史蒂夫穿戴整齐，全副武装。
“你要去哪里？”他几乎因为不安恼怒起来，“已经很晚了。”
史蒂夫试了试手腕处的盾牌，发出刺耳又恼人的响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他，“我去接山姆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他毫不犹豫，却已经预见了史蒂夫的拒绝。
“我并不是不愿意，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位置了。”
“我不介意趴在车顶。”
“不是车……”史蒂夫走向他，在他能够因为气恼拒绝之前轻抚他的面颊，而那双该死的、永远能够说服他的蓝眼睛无比闪烁，“你要相信我也不想留你一个人。我十二点前回来，保证。”
“你会从天而降？”
“也许？”
“一点也不酷。”
史蒂夫苦笑，“我很快回来，我保证。”
巴基真想好好揍史蒂夫一顿，他忽然怀念自己什么都记不得的时候，但事实是，他现在舍不得史蒂夫受一点伤。
“不准受伤，保持联系。”
史蒂夫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吻，巴基试图躲过了大半，又在史蒂夫不得不离开之后气恼地后悔起来。
十一点三十分。
十一点四十分。
十一点四十五分。
十一点四十八分。
十一点五十一分。
十一点五十二分。
……
他们家的钟一定是坏了。
他得去找史蒂夫。
史蒂夫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巴基翻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作战服，他疯狂地寻找武器，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直到想起他的武器一直在他身上。
他的窗户忽然被敲响。浑身布满警铃的他很快反应过来，本想要攻击却发现映在窗外的身形是他最熟悉的那个。
他气鼓鼓地拉开窗，窗外的人喘着气，说了一句“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六秒”之后粗鲁地堵住他的唇。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那个小孩、蜘蛛侠的技能？”
史蒂夫什么都没说，又一次粗鲁地用一个吻堵住他的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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