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Perfectly Wrong（003）
配对：总裁胡子盾×职场新人巴基
Summary：职场新人巴基以为总裁先生看重的是他的工作能力，但他的同事洛基却说总裁先生只是想操他的屁股……
07
不知怎么回事，他比半个小时前他不断给自己灌酒的时候更醉了，好几次差点站不稳。罗杰斯先生这样突然出现，一身酒气的，莽撞地醉倒在他的怀里，留下一个进行到一半的派对还有一大串急需立刻解决的问题，他的脑袋瓜完全不够用。
他试着让罗杰斯先生自己站好，但罗杰斯先生似乎不太情愿，强撑着，又十分委屈地看着他，让他实在狠不下心。
“你需要睡一觉吗？”
罗杰斯先生迟钝地摇摇头，看上去有些蠢。
“不……我休息五分钟就好。”
“客人们还没走。”
“我知道……麻烦你、巴恩斯先生，把我扶到床上，五分钟后叫醒我。给我……五分钟就好。”
五分钟？亲爱的总裁先生看起来可以直接睡到凌晨五点钟。
大概是见他久久没有答应，罗杰斯先生突然着急了，抓着他的领口，稍微使劲，他的衬衣扣子就这么掉了出来。冰冷的空气通过没有布料遮挡的胸口袭击了他，恢复警惕的他立刻推开了一身酒气的罗杰斯先生，后者倒是毫无挣扎的力气，顺着墙角坐到了地上。
见鬼，等罗杰斯先生酒醒，会不会找他算账？
出于求生欲与基本的公德心，他认命地扶起罗杰斯先生，踉踉跄跄地向房间里唯一的大床走去。罗杰斯先生还在咕哝着什么，似乎很不放心外面的派对，反复强调刚刚的指示。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总裁先生十分可爱，带着一点点的幼稚与傻气，与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英俊总裁判若两人。
上帝啊，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可爱”来形容罗杰斯先生。
他们走得很慢，这个过程似乎可以持续一辈子，所以当他们经过那个全身镜，他可以抽空看一看自己，结果他发现自己笑得像个一个傻子，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子。
于是尊贵的神盾总裁又一次被扔到地上。
但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自己吓到了。
“抱歉……”
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因为罗杰斯先生无法回答他。当务之急是把罗杰斯先生安全地、毫发无损地移到床上，他决心把这个当成一个任务完成，但当他蹲下来，想要再一次把罗杰斯先生扶起来，后者忽然按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
罗杰斯先生看着他，眯起眼，“巴恩斯先生？”
“啊哈？没错，是我……”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让我住在主卧的，罗杰斯先生，当然，如果你反悔的话——”
罗杰斯先生突然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而他似乎被某种魔法定住了，完全无法动弹。
“是我喝醉了，对吗？”
是的，是的，可即使喝醉了你也不该这样抚摸我的脸……
“你是幻觉，对吗？”罗杰斯先生说着，微笑起来。
我不是，我希望你是。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今晚看起来……非常英俊、迷人？”
在罗杰斯先生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也会“落荒而逃”。
那不是一个褒义词，但他那么做了，因为他慌乱得要命，除了临阵逃脱，他做不了其他事情。他害怕的不是罗杰斯先生可能会对他做的事情，他害怕的是他的感觉。他已经越过了太多的线，那些他曾经发誓要坚守的底线，它们在罗杰斯先生面前不堪一击。
08
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他的手指还在颤抖。虽然这很没出息，他想要向洛基求助，他不知道他还可以向谁求助。
现在大概是纽约的凌晨一点，希望洛基还没有睡着。他点了两次才能拨打洛基的电话，真是笨得要死。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的，第八秒结束之前，洛基接了电话。
“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是洛基说的第一句话，他几乎可以想象洛基的表情，那张薄情的脸上肯定写着“我早就告诉你了”。
“他喝醉了——”
“而你居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别胡闹，洛基，”他红着脸打断洛基的话，不打算追究自己为何脸红，“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那么你得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罗杰斯先生办了个派对，然后他喝醉了……这些都不重要，只是……他……”
“长话短说，亲爱的，我可没有一晚上的时间。”
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组织好语言。他需要让洛基明白他的处境，又不想把事情的经过描述得太夸张或者羞耻。他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受害者，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受害者，罗杰斯先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罗杰斯先生喝醉了，我试着让他好好睡一觉，但他……他突然抚摸我的脸，胡言乱语起来。”
“定义‘胡言乱语’。”
“他说……大概的意思是，他认为我今晚很英俊。”
“让我猜猜，你下意识的反应是逃跑而不是扇他一巴掌，对吗？”
他怀疑洛基在他身上的某个角落安了监控，心更虚了。洛基显然不赞成“落荒而逃”，而那是他的选择。
“你到底是怕他……还是怕你自己会做什么呢，蜜糖？”
“别说了，拜托。我只是想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个罗杰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怎么说？”
他对洛基直接称呼罗杰斯先生为“罗杰斯”感到不悦，但他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个。
“有时候捕猎者会故意放走自己的猎物，欲擒故纵。他在等着你回去找他，这可比强迫或者威逼利诱有趣多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你已经上钩了你这个白痴！”
他完全值得洛基的气急败坏，这是他经验不足、十分天真，对手又过分迷人（他绝不是在推卸责任）的结果。
“我还是不相信罗杰斯先生是那样的人。”
“你是不相信罗杰斯对你感兴趣，还是不相信罗杰斯会对自己的下属有所图谋？”
“这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呕……让我先吐一会儿。”
“到底是什么？”
他着急了。
“他是认真的。”
“不，这更不可能。”
他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这样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存在。罗杰斯先生二十九岁就当上了神盾的总裁，这五年来什么男人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对他认真，实在匪夷所思。别说洛基，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
“那我建议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如果他给你任何的暗示，”洛基顿了一下，“你也不要回应。”
“我本来就不打算回应。”
“只是不打算而已？”
“我……”
“你知道我并不反对，我只是担心你会吃亏。”
“摸脸而已……”
“你觉得恶心吗？反胃吗？憎恨吗？”
“我……”
“还是心跳加速，呼吸都不会了？”
“晚安，洛基。”
他狠狠挂断电话。然后犹豫要不要把可能还躺在地上的罗杰斯先生扶到床上，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行，他的同情心告诉他他得去。但那是一张奢侈的、厚得夸张的、价值不菲的地毯，哪怕在上面睡一夜都没关系——他不去，即使会被认为是一个懦夫他也不去。
09
巴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半，手机屏幕的亮度刺痛了他的眼睛，宿醉令人烦恼。
他得换个房间，睡沙发就很好，他不需要那张大得夸张的床，不需要柔软舒适的床垫和被子，更不需要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茶几上摆着他的早餐，看起来丰富得吓人，黄油、吐司、小牛排、煎蛋还有冒着热气的咖啡，他忽然活了过来，决定把烦恼先抛到一边，把肚子填饱再说，他现在没有力气思考别的事情。
罗杰斯先生大概还在酣睡，酒店应该把总裁的那份早餐送到了主卧，他不需要担心堂堂神盾的总裁会被饿死。他美滋滋地往咖啡里加糖，加到第三颗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他打开门，与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对上眼。他们似乎都被对方吓到了。
“这是……”
“早餐，先生。”
“我以为你们送过了。”
“罗杰斯先生出门之前嘱咐过要往这里送一份。”
“但……”他回头，指了指茶几上的丰盛早餐，“你们已经送过了。”
服务员恭敬地回答：“那不是我们供应的早餐，先生。”
“你也看到了，对吗，这不是我的幻觉。”
“我看到了。”
“这不是你们供应的早餐？”
“并不是，不过冰箱里有充足的食材……”
“但那不是我做的。”
“我需要完成我的工作，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罗杰斯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边问一边侧身，让推着餐车的服务员走进来，后者安静地做完自己的工作，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您的早餐准备好了。”
见鬼，他本来就在享受他的早餐。
“罗杰斯先生很早便离开了，没有告诉我们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看了看沙发和茶几，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不少细节，比如，他昨晚睡下的时候没有枕头，盖的是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衣，而当他醒来，他的颈椎下垫着主卧的鹅毛枕头，盖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灰色毛毯，整个客厅的温度似乎还被调高了。
他正忙着否定一些疯狂的念头，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总裁先生的名字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吓得他差点扔掉他那不断震动的手机。
“……罗杰斯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醒了吗？”
“是的，我……十五分钟前醒了。”
承认自己比总裁先生晚起几个小时实在太难为情了，巴基发誓他以后要八点起床，八点半准时上班。罗杰斯先生听起来并没有在生气，真是一个好脾气又有人情味的总裁。
“今天的工作安排很紧凑，我希望你可以适应，巴恩斯先生。”
“我会的。”
“我已经给你发了邮件，请在吃完早餐之后查收。”
“早餐……好像多了一份。”
罗杰斯先生久久没有回话，巴基不由得怀疑这通电话已经挂断了，也许他不该在上班时间纠结这个，太不专业了。
“那是……”
“我听着。”他立刻打起精神。
“我只是想感谢你昨晚的照顾，巴恩斯先生。”
如果把一个喝醉的大活人留在地上也算照顾的话……等等，罗杰斯先生该不会误以为是他自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吧？
“但我担心你不喜欢我的厨艺，所以叫前台又送了一份。”
“你的什么？！”
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因为他实在非常震惊，他十分、非常、极其震惊。他甚至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自己的震惊。
“……有那么糟糕吗？”
罗杰斯先生非常小声地问，似乎有些委屈，而且在期待着他的肯定。
“实际上我——”
“晚点再说，我得挂了。”
他来不及解释罗杰斯先生便挂断了电话，他是带着负罪感吃完罗杰斯先生亲手做的早餐的，他疯狂想要告诉他的上司这顿早餐非常美味，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但他没有机会。
10
书房里可能会有什么他不该看的商业」机密，那是罗杰斯先生办公和日常起居的地方，保险起见，他还是在主卧进行今天的工作。邮件很长，光是底下的附件就有十几个，他得投入十二分的精力。
直到晚餐时间结束，罗杰斯先生也没有回来，他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毕竟他有一点点无颜面对这个体恤下属的总裁先生。
好吧，也许不止一点点。
你瞧，罗杰斯先生是一个非常非常难得的上司，他真的可以看到他的闪光点（包括长得英俊，当然），对他充满信任，而且丝毫没有架子，平易近人，还是一位隐世大厨。但他听信了洛基的话，还以为罗杰斯先生会做出越界的事情，他可真该死。
唯一能够补救的办法是好好完成他的工作，这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他的定位很清晰，他和罗杰斯先生的关系也很清晰，没有什么不对劲。
终于，他在晚上九点之前搞定了今天的任务，发送邮件的瞬间他忽然感到十分疲惫，脱力了一般，只想好好泡个澡然后睡一觉，相信罗杰斯先生不是那种会半夜把人叫醒去加班的上司。
心情愉悦，身体疲惫，他需要躺在浴缸里好好放松一下。
但在沐浴之前，他需要喝一杯威士忌，加点冰块，美妙的夜晚！
大概是太过得意忘形，他忘了他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喜滋滋地换上酒店的浴袍，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也许还哼了点小曲。他忽略了很多事实，直到他在客厅遇到衣冠楚楚、连领带都没有松开的罗杰斯先生。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如果可以，他想直接从四十三楼跳下去。
罗杰斯先生缓缓合上笔记本，注意到了他，“我收到了你的邮件。”
而他紧张得要命。
“现在是下班时间，巴恩斯先生，你不需要担心。”
“我……不介意加班。”
“我以为你需要沐浴。”
“显而易见，是的。”
“但你似乎走错了方向。”
“我……我只是有些渴了。”
他总不能告诉总裁先生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吧？
“你怕我吗，巴恩斯先生？”
“当然不。”
“但你在后退。”
因为那身定制的西装该死的性感又禁欲，因为他只穿了一件该死的浴袍，因为比起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他更想要品尝别的东西。
这可真不公平，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但罗杰斯先生只用一分钟不到就摧毁了他努力建设的一切。
他硬着头皮，走到冰箱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他想要威士忌，也想要别的东西，但它们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们互道晚安，罗杰斯先生坚持要他睡主卧，他照做了，可该死，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床单和枕头上还有罗杰斯先生留下的气味？
他闻到不浓却也无法忽略的酒味，仿佛是那天晚上，罗杰斯先生在他耳边吐出的气息。他发现他睡不着，直到凌晨一点半，他毫无睡意。
他需要威士忌，就现在。罗杰斯先生应该睡了吧？他就喝一点，一杯就好。
他像是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过量的冰块，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忽然发现罗杰斯先生还在客厅。总裁先生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近总裁先生，哪怕只是提醒对方可以回书房睡也好。他没想到罗杰斯先生会工作到那么晚，累得直接躺在沙发睡下了，连衣服都不脱……
他坐到罗杰斯先生身边，屏住呼吸，不知该叫醒对方还是直接给对方盖一张毯子，可罗杰斯先生连领带都没有松开，还紧皱着眉，睡得并不舒坦。
犹豫再三，他还是伸出了手。他本想轻轻摇醒罗杰斯先生，但又莫名其妙地注意到了总裁先生精心打理过的络腮胡，他十分好奇它们的手感如何，即使他的理智尖叫着，告诉他这样的举动过于亲密。
罗杰斯先生肯定有定期请人修理，胡须的长度和整体形状看起来都十分完美，男人味十足。他决定了，到了三十岁，他也要蓄这样的胡子……
他没想到，在他可以不留痕迹地把手收回之前，罗杰斯先生睁开了眼睛，将他逮个正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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