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Perfectly Wrong(004)
配对:总裁胡子盾×职场新人巴基
Summary:职场新人巴基以为总裁先生看重的是他的工作能力,但他的同事洛基却说总裁先生只是想操他的屁股……
11
如果罗杰斯先生没有在睁开双眼的同时精准地扣住他的手腕,也许他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他是如此的倒霉,倒霉透顶,那双敏锐而深邃的蓝眼睛已经牢牢锁定了他。
最要命的是,罗杰斯先生并没有试图把他的手扯下来,而是让他们保持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
他不该如此心虚,心慌意乱,毕竟二十四小时之前罗杰斯先生也摸过他的脸,严格说来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错不在他,可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至少此时此刻不能够。
“巴恩斯先生?”
“抱歉!我不是有意这么做,我只是想叫醒你……”
“为什么?”
“因为……”他使了点劲才把手抽回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你看起来……”
“我看起来怎么了?”
他受不了这个,当他慌乱不已、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时候,罗杰斯先生依然镇定自若地躺在沙发上,审视他的一举一动,看上去该死的性感。
“抱歉,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得回去了。”
他打算就这么逃跑,但罗杰斯先生很快回答,害得他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他还以为他已经擅长落荒而逃了,见鬼。
“是的。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们不该……这样。”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巴恩斯先生。”
总裁先生打断他的话,很快坐了起来,而他不知为何又错过了站起来往回跑的最佳时机(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最佳时机”)。
“也许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误解,按照规定,我也有很多话不能说出口,但我知道你足够聪明。”
罗杰斯先生看错了他,就好像现在,他毫无头绪,想不到罗杰斯先生无法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那很不专业,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
罗杰斯先生只是看着他,“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客套话。”
“可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
他忽然很担心罗杰斯先生会把他看成那些不择手段上位的人,相信这些年来罗杰斯先生见过不少那样的人,他害怕罗杰斯先生会对他失望,胜过一切。
“我不该……碰你,”他发现这是忏悔,而这样的忏悔很难说出口,“保持适当的距离是应该的,可我没有做好。所以……如果你能够原谅我的冒失……”
他来不及说完那些难以启齿的话,罗杰斯先生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忽然伸出手,用足够大的力道扣住他的后颈,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缩短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他可以从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不知所措的自己,他开始疯狂怀念派对上的音乐,因为它们可以盖过他狂乱不已的心跳声。
无处遁形的处境让他感到赤」裸,他无比渴望罗杰斯先生可以吻他。
而罗杰斯先生真的那么做了。
他可以安慰自己他是被迫的,身为一个普通职员,他不该享受这个,他不该按照洛基安排好的剧情扮演他的角色,这是不对的。可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嘴唇与双手,它们不接受他的控制,它们属于这个亲吻着他的男人。
他闭上眼睛,五秒钟后,罗杰斯先生放开了他。
他们微微喘着气,保持距离,仿佛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回到了客套疏离、互称对方“先生”的状态。
“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良久,罗杰斯先生打破沉默。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巴恩斯先生。”
12
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见过罗杰斯先生。
他们住在主卧和书房,相距不过几十米,但他可以一整天见不到总裁先生的人影。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也默认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甚至可以从罗杰斯先生身上学到点东西,比如克制,比如反思,比如补救。那个吻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说意乱情迷的产物,他找不到答案,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心里罗杰斯先生一直是一个坦荡磊落的男人,如果那天晚上他们真的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他会非常失望的。他会认为他看错了他的榜样人物,当然,对自己失望的成分会更多,因为如果他爬上罗杰斯先生的床,那么,他和那样没有定力、抵挡不住诱惑,不择手段上位的职场新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他也是男人,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冲动总是稍纵即逝的,他们只是需要冷处理一段时间,然后一切如常,他还是那个努力寻求突破的职场新人,罗杰斯先生还是那个值得他追随的神盾总裁。
下周一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要开,他将要代表神盾进行汇报,那才是最要紧的,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他需要关注的是这个。
工作填满了他的生活,他和罗杰斯先生的交流基本上来自邮件。他很难想象罗杰斯先生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去琢磨他的演示文件,他收到的两封邮件都写着满满的修改意见,大到每个章节的标题设计,小到字体的颜色和大小。
可就是这些认真的批改与毫无保留的经验传授让他持续沦陷,等他反应过来,他早就无法自救了。
他们说话的次数其实不多,但他开始疯狂想念罗杰斯先生的声音,他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他再次听到那个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休息了吗?”
他的心跳没出息地加速起来,他还差点拿不稳手机,还好对方看不到这样慌乱的他。拿捏不准罗杰斯先生的意图,他只能乖乖回答。
“还没有。”
“……服务员说你没有吃晚餐。”
“啊?”
他万万没有想到罗杰斯先生会跟他说这个。
“我现在还在外面开会,晚一点回去。”
“好的……”
“为了你的健康,巴恩斯先生,我建议你不要错过晚餐。”
“我不是故意的。”他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冷掉的晚餐,又看了看微波炉,“我现在就可以补上,谢谢关心。”
“别吃冷掉的,我再给你叫一份。”
“不不不,那太浪费了。”
即使冷掉了,那依然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可不忍心就这么倒掉。
“你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
“是的,我是这么打算的。”
“你在这么做了吗?”
听着对方关切的语气,他忽然难过起来,没有缘由的。
“巴恩斯先生?”
“我在!我正在……把盘子端过去。”
“别烫到自己。”
“好……我保证。”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几乎可以称作“毫无必要”的关心,罗杰斯先生从来不吝啬给他。如果罗杰斯先生只是想睡他,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简单得太多。
13
巴基决定出门透透气,闷在房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他已经宅在主卧好几天了,这两天除了送餐的服务员,他基本上没有见过其他人。工作狂莫过如此,可老实说,这样的生活十分枯燥乏味。
当他踏出酒店,走进市区的繁华地带,他仿佛又活了过来。夜风混着泥土与树叶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好久没有呼吸得如此顺畅了。主卧里依然残留着罗杰斯先生的气息,他警告自己不去留意,或者沉溺其中,而现在他可以畅快地呼吸,空气中没有任何致命的诱惑。
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深夜逛街的结果总是酒吧。他只是有些渴,又不想立刻回去,便选了一间距离酒店不远的酒吧,向那个浑身刺青的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
“和他一样。”
他身边忽然多了一个高挑成熟的女性,出于好奇,他往左边看了一眼,没想到正好对上了对方的目光。他认得那样的目光,如果他不是倍感压力,也许他会试着回应。
“炎热的夜晚,不是吗?”
“这里的空调很足……”
“但你看起来不怎么冷静,亲爱的。”
好吧,他们似乎跳过了自我介绍的部分,好在他也不是很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他的视线停留在女人慵懒的卷发上,打算敷衍这个问题。
“也许是我待得不够久。”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是失恋了,对吗?”
有那么明显吗?这是他想问又不能问的问题。
向陌生人倾诉苦恼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当他的苦恼关于他的上司,还有一个无法被解释的吻。他得转移话题。
“我喜欢你的裙子。”
“省省吧,你这个傻瓜。”
他忽然感觉这个陌生人非常有趣,忍不住笑起来,“你真的喜欢威士忌?”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看你喝得开心罢了。”
“我只喝了三口。”
女人耸耸肩,“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胡乱回答你的问题,非常公平。”
“我叫巴基,巴基·巴恩斯。”
“你用了你的真名,”女人惊讶地打量着他,“对吗?”
“我只是跟不上潮流。”
“你看上去刚刚毕业,巴恩斯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他忍不住皱眉,但更让他烦恼的是,这个和他交流不过一分钟的女人用“刚刚毕业”来形容他,仿佛他还没有长大,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站起来,借着身高优势反击,“我没有那么年轻。”
女人也站了起来,不同的是,她还凑近了许多,直到他们的胸口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真是年轻气盛,我多羡慕你,巴恩斯先生。”
“请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因为……总之,你叫我巴基就好。”
“还说你没有失恋,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那一瞬间他忍不住怀疑住在女人身体里的灵魂是洛基的,因为那就是洛基会说的话。“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你得隐藏自己的心事”、“你总是轻易被看穿”……他真厌恶,又无比羡慕那些人,他们可以带上面具,没有人可以直接看穿他们的心思。
“我没有失恋,或者说我不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罗杰斯先生。
那个高大沉稳的男人与这间拥挤混乱的酒吧格格不入,过于扎眼,而这并不是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他看不见那个依然陌生却十分有趣的女人,看不见美酒,也看不见自己,他只能看见罗杰斯先生。
他恍惚以为那是他的幻觉,哪怕他还没有丝毫醉意,但一只灼热而充满能量的手抓住了他,把他从吧台边扯出来。
好吧,“扯”并不是一个恰当的词,罗杰斯先生根本没有怎么用力,是他自己丢了魂,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罗杰斯先生?”
“很晚了。”
“抱歉,我只是渴了。”
“酒店里有很多酒。”
“我知道,但我、但我想出来透透气,”他心虚地舔了舔嘴唇,不敢直视那双蓝眼睛,“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但他开始担心罗杰斯先生会放开他。
“距离你的上班时间只有八个小时,你得休息,巴恩斯先生。”
“好主意。那我们回去吧。”
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断深呼吸,准确来说是不断偷偷地深呼吸。他承认这是一个炎热的夜晚,不知为何空调根本不起作用。
他们沉默了半晌,罗杰斯先生迟迟没有启动引擎。
“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女人……是谁?”
他的心脏停止跳动,手心满是汗,可他并不是在害怕什么。
“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
“我们刚认识不到五分钟,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我打扰了你们。”
“不,不不不不,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巴恩斯先生?”
因为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因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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