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Sink or Swim（ABO设定·上篇）
Summary：巴基追上他的前夫，想要为自己多年来的糟糕表现道歉，却发现那个对他丝毫不感兴趣的前夫已经有了新的约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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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巴恩斯家族正式宣布破产，巴基成功恢复了单身，并在他的大学找到了一份助教工作，一直过着简单而平淡的生活。在家族没落的艰难时期，他的所作所为几乎可以称得上趁火打劫——他不仅趁着这个机会解除了他们与豪尔一家的联姻，还抛下需要他的Omega身份东山再起的家族只身搬到了纽约。
他知道这么做很自私，他只是……不想再卷入一场毫无感情基础的包办婚姻。如果把他卖给一个新的家族可以让巴恩斯一家重拾往日的辉煌，他的第一场婚姻已经足以割破这个美梦。再说了，没有哪个接受过“上流教育”的Alpha愿意和一个离过婚的Omega联姻。与其花费时间装扮自己，低声下气地敲开潜在目标的门请求一纸婚约，还不如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好好养家糊口。
他恨包办婚姻，它们是过时的、迂腐的、只有赤裸的利益可言的婚姻。他的未婚夫安德鲁·豪尔甚至在十四岁时便放言要在新婚之夜好好开他的苞，还有更糟糕的话，那些流言蜚语传播得飞快，可即使这样他依然要和那个自以为是、不把Omega放在眼里的Alpha结婚。他从小练习击剑，马术，格斗技巧，拳击，为他的婚后生活而做准备，他发誓如果那个该死的Alpha敢碰他，他会把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插进那颗丑恶的黑心脏。他终究无法原谅他的丈夫，哪怕十四岁时说的话可能只是一时的胡言乱语。那句话实在太伤人了，他的丈夫对他毫无尊重可言，他为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什么时代了，Omega不是Alpha的附庸品，也永远不会是。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蠢，因为那毫无必要。显然长大后的安德鲁·豪尔看起来一表人才，英俊非凡，行为举止非常的绅士。安德鲁从未碰过他，每天晚上主动去到本是给仆人准备的里间休息。整整四年，只要他在，安德鲁从未在他们的婚床上躺过。有时候他认为自己太过分了，可安德鲁对他显然没有兴趣，也许只是因为发现他没有吸引力才没了给他开/苞的兴致。
可事实上，如果他可以再诚实一点，他会说安德鲁·豪尔是他见过的最有风度、最懂进退，最尊重Omega的Alpha。他甚至怀疑安德鲁根本没有说过那句话，可探究下去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的婚姻到头来只会是一场失败。
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止不住回想他们相处的四年，除去大学的上课时间，他们基本上每天都能见面。他想起安德鲁会在临睡前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在他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提醒他下雨天带伞，并不介意他吃抑制剂，还会在日历特意标注他需要服用抑制剂的日期，每当豪尔夫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安德鲁也会替他说话，让他以学习为重。他甚至犹豫了，就好像他对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有留恋。
如果他的合租室友洛基没有把安德鲁·豪尔在十五岁生日那天飙车坠崖的事实甩到他脸上，他可能会花一辈子的时间好奇为什么他的前夫是一个如此体贴迷人的Alpha。真相是，那个十四岁便扬言要在新婚之夜好好开他的苞的Alpha没有顺利活到初登社交舞台的十六岁，为了保全家族实力，豪尔一家对外隐瞒了这个事实，并把和安德鲁年纪相仿的管家的儿子史蒂夫·罗杰斯当成了家族的继承人（没有实权的，当然）。
这么一来巴基对他前夫便只剩下愧疚了。他唯一做对的事情便是解除了婚约，好让本就不爱他的史蒂夫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希望史蒂夫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Omega，他希望史蒂夫可以知道他有多抱歉。
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距离他们离婚已经有了半年，他也搬到了纽约，离他们曾经的错误远远的。
说起来他发现这个事实的经过非常神奇，他和洛基当时在喝酒，只是想打发时间，他们这两个逃离了家族的人总在星期五晚上这么干。他们喝醉了，便轮流说一些令人震惊的话，包括“我其实很喜欢我的哥哥”还有“我曾经离过婚”。
“噗——”洛基把酒吐出来，费劲地睁开眼，“你才二十三岁。”
“包办婚姻。”
“……和谁？”
“安德鲁·豪尔。”
“你曾经是名门望族对吗？你的联姻对象身份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洛基皱起眉，“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过，哦对，他是索尔的朋友，非常讨人厌，索尔让我离他远点儿……”
“我不会用‘非常讨人厌’来形容……”
“不，这不可能，我们参加了他的葬礼。在他十五岁生日过后。”
“你说什么？”
“安德鲁·豪尔，他的父亲名叫威廉·豪尔，母亲名叫薇薇安·豪尔对吗？他们的庄园有三处毫无用处的喷泉，噢、还有，他们的管家叫约瑟夫·罗杰斯。”
“你怎么……”
“告诉我，你的前夫有着棕色眼珠吗？”
“不，是蓝眼睛。”
洛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真是一群疯子，我很高兴——嗝、很高兴你摆脱了他们。”
“我不明白，豪尔夫妇只有一个Alpha儿子，那跟我结婚的……”
“是他们管家的儿子，史蒂夫·罗杰斯。他和索尔才是好朋友，索尔是为了关照总是被安德鲁欺负的他才经常拉着我跑去豪尔家的。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没说完洛基就倒下了，而他彻夜未眠，想着那个叫史蒂夫·罗杰斯的“陌生人”，还有过去的种种。第二天清早他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半个月后，洛基的话被证实了。
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盯着手机里的那串号码，先是把备注改成了陌生的“史蒂夫·罗杰斯”，然后让自己的手指无数次掠过它却无法真正拨打他前夫的电话。他很遗憾他们最终迎来了这样的结局，只能希望一直以来对他很客气很体贴的史蒂夫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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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显然低估了愧疚的能力。
距离他知道真相又过了半年，哪怕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冲动地想要给史蒂夫·罗杰斯打电话、为他那几年的刻薄与抗拒道歉，向他的前夫道歉的念头几乎每天都会冒出来一次，很多时候不止一次，在他走路的时候，在他解答学生问题的时候，在他吃早餐的时候，在他注射抑制剂的时候，甚至是每到下雨的时候。
他想让史蒂夫知道他很抱歉，他真心实意地感到愧疚和遗憾，这个念头日夜不停地折磨着他。
他甚至给史蒂夫写了信，写到第十封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称呼他的前夫为“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名字真适合那个当了他四年丈夫的Alpha。
他不是铁石心肠，他当然能够感觉到史蒂夫对他的好，甚至很快对史蒂夫有了改观（当然，他从来不该有偏见，因为史蒂夫从来不是安德鲁·豪尔）。当他在学校忙学习、差点因为忘了吃药而发情，还是史蒂夫冒着大雨找到他，把抑制剂及时递到他手上。那个时候的他很脆弱，作为Alpha的史蒂夫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但史蒂夫没有那么做。一来史蒂夫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二来史蒂夫本来就不爱他，自然没有兴趣对快要发情的他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他们最终没有成为彼此的Alpha和Omega，还是因为他们并不相爱。
他没有把信寄出去，直接寄到豪尔家显然是不明智的，他想等到圣诞节，等学校放了假，他会回去，把信交给史蒂夫，当面向史蒂夫真诚道歉。史蒂夫会原谅他，那个念头也会停止折磨他，他将会得到解脱。
可巴基没有预料到他会在纽约见到史蒂夫。
他踩着清扫后留下的薄薄一层积雪，快步走在布鲁克林的街道上，因为他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学校，而这都怪洛基忘了叫他起床还特意关了他的闹钟。美其名曰是为了感冒的他着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实际上这只是洛基的又一个恶作剧。
他甚至忘了穿大衣，围巾也没带，也许书包里连感冒药都没有，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学生还在图书馆等着他呢。
在慌乱中他撞到一个跟他身高相近的强壮Alpha，他匆匆道了歉，对方说没关系，他一心只顾着赶路，自顾自地冒着雪往前走，直到走到拐角才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谁。
他的心跳因为这个认知更加疯狂起来，胸脯剧烈起伏，他转过头，发了疯一般在人群中寻找他熟悉的身影，脑子一片混乱。史蒂夫的背影证明那不是他的幻听，于是他再次奔跑起来，往学校的反方向，他粗鲁地推开了几个行人，在史蒂夫可以消失他视线之前成功拉住了史蒂夫。
他的目光再次撞上那双蓝眼睛，白雪让它们看起来蓝得不可思议。
“……詹姆斯？”
史蒂夫惊讶地看着他，而他忙着喘气。
“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纽约了。”
“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你过去一年还好吗？”
他点点头，依然感到喉咙在冒烟，“我很好。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史蒂夫立刻露出抱歉的表情，“事实上——”
“史蒂夫！这里——”
他们顺着声音看去，那个叫着史蒂夫名字的女孩正站在马路对面冲史蒂夫招手，看起来史蒂夫本来也是要过去的。
史蒂夫也冲女孩招手，露出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的微笑，然后史蒂夫转向他，“抱歉，我现在还有约。”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
“不，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这个。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快过去吧，别让那个女孩久等了。”
“我以为你会问她为什么叫我史蒂夫。”
“不重要了。”
她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史蒂夫·罗杰斯，而我知道的只是那个令我厌恶的名字，这就是区别。
史蒂夫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都知道了吗？我很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快过去吧，别放在心上。”
他说完，忍着不知名的心碎和愤怒转过身，快步远离那个尴尬的地方。他痛恨自己的冲动与无知，还有毫无必要的大惊小怪，像史蒂夫这样优秀的Alpha怎么可能没有约会对象……
他记得史蒂夫在他面前多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史蒂夫冲那个女孩笑得那么自然，那么轻松，这都是他的错，可他却忍不住也生起了史蒂夫的气。
冰凉的空气蛮横地灌进他的胸膛，他的头更疼了，胸口也是。冻得麻木的双脚重重踩着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他走得很急，几乎可以称得上小跑，所以当史蒂夫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前进，他失去平衡，跌进了史蒂夫怀里。
他闻到史蒂夫独有的信息素，令人安心的气息，但他很快因为自己这样毫无资格地贪恋史蒂夫的信息素而气恼起来。他推开本该奔向女孩的史蒂夫，但史蒂夫只是立刻道歉，然后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到他脖子上。
“你应该多穿点，最近天气很糟糕。”
史蒂夫一边为他围好围巾一边提醒道，就好像他们还没有离婚。
而这样一来他不仅甩不掉史蒂夫的气息，还有史蒂夫的温度，真是妙极了。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詹姆斯。”
他点头，没出息地酸了鼻子，好在史蒂夫的灰色围巾很好地为他掩盖了这点。
他站在原地，眯着眼，在越下越大的雪中看着史蒂夫一步步离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他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TBC
终于写了这个我想写很久的梗，用了很久之前想用的标题，开心~
不过内容有点扎心就对了_(:з」∠)_
最近更了对视、亲吻然后交配（第九发）、Sober（连载十六）（点击可获取车票候车）、One Day（一发完），安全词（第五发）明晚老时间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