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Sink or Swim（后续之素描本）
Summary：“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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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工作渐渐接近尾声，很快便要放假，可惜史蒂夫还需要继续工作到临近新年的前一个星期。巴基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独自待在史蒂夫的公寓除了可以尽快见到下班的史蒂夫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这里处处残留着史蒂夫的气息，让等待显得异常艰难。可他又不想回自己的公寓，省得洛基对他阴阳怪气的。
是的，是的，他是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和前夫滚在一起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搬了出去的混蛋，他活该收获洛基的白眼和拷问。
是的，是的，他想要立刻向史蒂夫求婚却总是找不到最佳的时机，在空白又煎熬的等待时间里他这个蠢脑袋只会胡思乱想，然后他的勇气和自信会迅速消耗殆尽。
是的，是的，他掏空心思想要好好补偿多年来备受冷落的史蒂夫却无数次挫败地发现史蒂夫不仅遥遥领先于他，还可以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完美。
他不该答应史蒂夫的，当史蒂夫说希望他可以搬过来、好让他更好地照顾他，他就该拒绝这个过分甜蜜的请求。应该是他好好照顾史蒂夫才对，现在几乎全反了。也许他不该斤斤计较，毕竟他们已经是彼此的Alpha和Omega了，计较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未免显得薄情……可史蒂夫太过完美，完美得不真实，直到第五次从史蒂夫枕边醒来他才不再下意识以为自己在做梦。
巴基甜蜜又委屈地叹了口气，一边摩挲手里的“求婚戒指”一边看着墙上的钟，距离史蒂夫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十三分。
太久了。
实在太久了。
他没有未完成的工作，除了史蒂夫也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没有想看的书或者电影，现在准备晚餐还有点早——噢对，他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如果五年前有人告诉巴基他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心甘情愿为自己的Alpha做家务的Omega，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那个人的下巴。可现在，他不亦乐乎地拿着各种清洁工具打扫着，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书房，四肢酸痛，头脑发晕却甘之如饴，他都快要认不得自己了。
他从来不翻史蒂夫的私人物品，以前不翻是因为生怕找到别的Omega留下的东西，现在不翻是因为不想辜负史蒂夫的信任，当然，他还是会忍不住好奇的，比如史蒂夫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他好奇里面有什么，还有为什么那只抽屉偏偏是上锁的。
他和史蒂夫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主要是他们总在忙着榨干彼此的精力，能好好交谈的时间确实不多。这不能怪他，史蒂夫作为一个Alpha实在过分诱人，他们还在豪尔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史蒂夫的身材，现在史蒂夫成了他的Alpha，他的双手似乎就没有远离过史蒂夫的身体。
该死的，那只抽屉里到底装着什么？他已经瞪着它好几分钟了，如果目光可以作为武器，那只锁早就成了金属碎块。
史蒂夫有自己的秘密，史蒂夫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伴侣之间保留些许神秘感也是好的，看透了彼此反而容易生厌。可他十分肯定，哪怕他有一天真的看透了史蒂夫，他对史蒂夫的爱依然只增不减，恐怕只会涨得更厉害。
他现在就像一只被锁在房间外的猫，好奇得要命，一心想要找个缝钻进去。于是这就是史蒂夫下班回家见到的场景：一位戴着乳胶清洁手套的Omega坐在他的书桌前，死死瞪着一只无辜的抽屉。
“怎么了？”
史蒂夫走近，蹲下来，脱下他的手套，丝毫不担心他的手沾染了坏东西，牵起他的手，温柔而细致吻了几下。
“你锁上了它。”
史蒂夫红了脸，“是的。”
“我很好奇。”
“你想看里面有什么？”
巴基点点头，不知为何史蒂夫的脸更红了。
“是我不能看的吗？”
“不，当然不是，只是都过去了。”
史蒂夫说着，乖乖掏出钥匙，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那只锁。
“你真的愿意？我也不是一定要看。”
“当然，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不笑话我就好。”
史蒂夫无比认真又害羞地回答，而这除了让他更加好奇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笑话？他为什么要笑话史蒂夫？史蒂夫有什么值得笑话的？难道史蒂夫把自己的糗事都装进了那只抽屉？
“我保证。”
他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保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魔爪伸向史蒂夫的宝贝抽屉，史蒂夫徒劳地抗拒了两下，随着一个尖锐又迷人的响声，那只抽屉被他顺利打开了。
抽屉不乱，没有堆满史蒂夫的糗事，只有一本看起来用了很久的素描本。硬壳纸封面已经有些磨损，暗黄色的纸张边缘卷起，他刚想翻开第一页，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史蒂夫如此害羞，却感觉到史蒂夫可怜兮兮的目光正追随着他的手指。巴基用左手把素描本抱在怀里，右手捧住史蒂夫的脸颊，然后慢慢凑近，用一个温柔的吻贿赂了心急又不安的Alpha，他趁史蒂夫闭上眼投入的时候翻开第一页然后忘了他们正在做的一切，变成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像。
史蒂夫睁开眼，放开他，耳朵更红了，“画得不好，你别介意……”
巴基这才反应过来，发了疯似的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他的手指颤抖，心脏被深深撼动，好几次差点撕坏了史蒂夫的素描本，可他停不下来，他只能提醒自己温柔一点、慢一点、小心一点，因为泛黄素描纸上的一笔一画，都是史蒂夫对他的心意。
那些年他一直好奇史蒂夫闷在里间到底在干什么，现在他懂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画面。史蒂夫坐在那张单人床上，靠着墙壁，专注地作画，而那个被史蒂夫画下的幸运Omega就是他，以为自己求而不得的他。
伏案赶功课的他、靠在床上阅读的他、生病的他、皱眉的他、微笑的他、穿着晚礼服的他、偷偷爬树的他、熟睡的他、站在露台看风景的他、在校园里穿行的他、站在墓园撑伞的他……都在史蒂夫的素描本上。
可惜的是，在大部分的画中，他都在皱眉。怪不得史蒂夫认为那四年他过得不快乐，史蒂夫不知道的是，很多次他皱眉，都是因为看到别的Omega和史蒂夫靠得太近。
“巴基？”
“傻瓜……你这个傻瓜……”
史蒂夫着急地吻了吻他发酸的鼻尖和颤抖的嘴唇，“其实也有几张是画得好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锁起来？”
“都过去了，而且我画不出我看到的你，不管我多么努力。”
史蒂夫说着，把坐在办公椅上的他打横抱起来，自己坐回去，收拢双臂，让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Alpha吻着他的额角，“都过去了，我们还有未来。”
“我很抱歉……”
“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像这个……每天都那么开心。”
史蒂夫温柔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翻到那一页，画上的他笑得很开心，像个愉快的傻子，可他已经想不起来那是为什么。
“我当时在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在跟园丁的孩子玩耍，我只是在远处看着。”
他们对视，他可以清晰看见那双蓝眼睛里的遗憾，他只觉得放在上衣口袋的婚戒烫得要命，快要烧出一个洞自己蹦出来了。
“我现在很快乐，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感到幸福。”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那么快乐，都是因为你，史蒂夫，因为你也爱我。”
他依偎在史蒂夫的胸口，小心地、慢慢地掏出戒指，牵起史蒂夫的左手，郑重将那枚普通却无比神圣的金属环套进史蒂夫的无名指。他只忙着忍住哭泣的冲动，一时忘了问史蒂夫愿不愿意，但史蒂夫并未察觉，只当这是物归原主。
“你画得很好，没有人比得上你，只是你的模特太糟糕了。”
“怎么可能，我的模特是最好的，我画一辈子都不够。”
“我保证，”他轻抚史蒂夫的脸颊，胸口快要被幸福填满，“以后你画的每一个我，都是在笑的，你别看腻了才好。”
“哪怕到时光的尽头。”
他知道这是求婚的最佳时机，但他看着手里那本厚厚的素描本，摩挲着史蒂夫无名指上的婚戒，迟迟说不出最浪漫的话，他发誓他准备了很久，排演了无数遍，可当这一刻到来，他才发现哪怕最好听最甜蜜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恐怕只能掏出他的心，让史蒂夫看个明白才行。
“史蒂夫……”
他的Alpha没有让他说完，事实上史蒂夫解救了他，用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吻。他搂着史蒂夫的脖子，紧紧抓着那本厚重而甜蜜的素描本，不敢闭眼，生怕这只是个过分美好的梦。
在他们彻底无法呼吸之前史蒂夫放开他，又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愿意。”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如果你刚刚想要求婚的话。”
“我当然想要，史蒂夫·罗杰——”
“我愿意。”
“你得等我说完！”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他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吻住史蒂夫，他们不需要神父。
Fin
他们不需要神父❤
最近更了One Day（一发完）、安全词（第五发）、Sober（连载十七），明天老时间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