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互通心意（一发完）

“他忘了你，史蒂夫，又一次。”

 

◆01  巴基

 

冰融化了。

他像是做了一个空洞得可怕的长梦，整个人在空中悬浮了很久，而当他周围的冰融化，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史蒂夫——他入睡前最期待的画面。

史蒂夫似乎染了头发，还留了胡子。他的队长紧皱眉头，无比担心又无比期待地注视着他，“巴基。”

他喜欢史蒂夫叫他的方式。他给了史蒂夫一个微笑，也就是同一时刻，某个恼人得让他想撕毁什么东西的声音响起，“嘿，你醒了，看起来还不坏嘛。”

他终于发现了威尔逊的存在。

“你感觉还好吗？”史蒂夫蓝眼睛里装着沉甸甸的担忧和关切，巴基觉得自己似乎要沉溺其中，那让他头晕目眩。他小心呼吸，“有点头晕。”

“疼不疼？”

“他也许忘了你，史蒂夫……又一次。”与说话内容不符的是某个人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还有那幸灾乐祸的，仿佛中了大乐透的兴奋语气。

“如果疼的话一定要告诉医生。”史蒂夫只是这么说，但巴基立刻看出了史蒂夫的失落。

巴基还来不及说他记得史蒂夫，国王陛下便突然出现，在简单慰问后单独把史蒂夫叫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巴基居然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说“我还记得你史蒂夫”。他唾弃自己，并发誓要尽快解释这个误会，他不该让史蒂夫难过。

“你真的不记得了？”威尔逊这一次有些惊讶。巴基渴得要命，实在懒得和某个人浪费口舌，于是他给了威尔逊一个“离我远点”的眼神。

“我真不敢相信我要再经历一次。”

“什么？”

“让我简短说一下，你曾经把他打得半死而他爱你爱得要死，然后你们相认了，一起被打得半死。”

巴基绝望地发现他居然无法反驳威尔逊。他想说“与你无关”，但威尔逊确实参与了那个操蛋的过程。

不管怎么样，他得马上找史蒂夫说清楚，也许就是现在，他可舍不得他的布鲁克林小子难过。

就在他能够起身去找史蒂夫之前，威尔逊又说了一句影响舆论导向的话。

“我不得不说，这有些残忍，考虑到你们可能已经互通了心意。”

巴基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什么叫“互通了心意”，毕竟他很惊讶简单粗暴的威尔逊能够说出这种富有诗意的句子，保险起见，他别扭地发问:“什么叫‘互通了心意’？”

“老天，”威尔逊翻了一个教科书式的白眼，“就是……你们在一起了。”

“什么叫‘在一起了’？”

依然是保险起见。

“你真是不可理喻，就是……”威尔逊突然憋红了脸，“他爱你你爱他你们……做了。”

“什么叫——”

“闭嘴，我已经有了画面！”

恼人的威尔逊被自己的想象力气跑了，在巴基有机会告诉他他不仅记得史蒂夫还记得那双愚蠢的翅膀多么欠揍之前。

 

◆02 史蒂夫

 

他倒不是真的很惊讶巴基暂时忘了他，他唯一想到的是巴基也许真的很不舒服，还有巴基的笑容依然很好看。

好吧好吧，他有些失落。不是失望，如果他对巴基失望他只会更自责——嘿，别那么不知足，巴基醒了过来，巴基很安全。你们还有未来，你不能要求更多。

他在巴基沉睡期间经历了很多，流浪生活磨炼了他的意志，除了定期回来看看巴基（还有每天向博士确认巴基的状态），他几乎处于漂泊的状态。他留了胡子，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山姆对此的反应是差点把眼珠瞪了出来，他希望那不是因为他看上去很丑。

他喜欢他的胡子。

好吧好吧，他确实考虑过把胡子剃了，毕竟巴基比较熟悉没有胡子的他。

国王陛下跟他讨论了瓦坎达近来的危机和巴基的新手臂，史蒂夫不需要黑豹开口请求，他会留下来为瓦坎达战斗，他只是……

巴基？

“我在考虑振金……我得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再说。”

“抱歉。”史蒂夫为了自己的心不在焉道歉，然后立刻奔向了正在向他走来的巴基。巴基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更别提失去了一条手臂让他难以维持平衡。

他们坐下来，史蒂夫把他的皮夹克披到巴基身上，因为巴基的体温低得吓人。

“你应该先在里面待一下，至少等到体温恢复……”

巴基皱起眉头，“罗曼诺夫女士来过。”

“噢，那很好，”史蒂夫说，然后不安地补充，“你们吵架了？”

“不，不是。”巴基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他的声音也是，接下来的话好像是从他的喉咙抠出来的，“我们之前真的是一对……爱人吗？”

史蒂夫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巴基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他想告诉巴基:不，我们不是一对爱人，但我愿意为你出生入死，愿意当你的左手，愿意和你流浪，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愿意与你并肩作战，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我想陪你直到世界尽头，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不管你会不会永远失去左臂，我希望我们有未来。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是的”。

然后巴基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明明冰冷却炙热无比的拥抱。

 

事后娜塔莎和山姆告诉他那是个有趣的恶作剧（娜塔莎致力于让他找到人生伴侣而山姆只是因为好奇和生气），他们不知道的，他已经与他们同流合污。

不，他要尽快解释清楚。

而当他走进巴基的房间想要解释一切，坐在床边的巴基提了一个他应该立刻拒绝却无法立刻拒绝的提议。

“我想吻你……史蒂夫。”

 

◆03 巴基

 

当染了接近银色的头发的娜塔莎告诉他史蒂夫为了他保持了很久的单身，还说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巴基不得不说他真的信了威尔逊的邪。

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可能——威尔逊和娜塔莎在整他。先不说他们两人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巴基确实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一点点错乱，他也无法完全信任他的大脑。他习惯了这样的后遗症，每次洗脑过后他的记忆都会紊乱，而如果他真的忘了他和史蒂夫的关系，那对史蒂夫太不公平了。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他只需要问史蒂夫，史蒂夫不会骗他。

史蒂夫在犹豫了几秒钟后说了“是的”，完整的话应该是“是的，我们曾经是一对爱人”。巴基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他非常快乐，因为史蒂夫的肯定回答（这说明他期待他和史蒂夫是一对爱人，不是吗）。

他又非常难过，因为史蒂夫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失控地拥抱了史蒂夫，任由史蒂夫的正常体温烫伤他裸露的皮肤。

半分钟后史蒂夫慌乱地放开他，告诉他晚点再见。

他在房间等史蒂夫，补充了很多水分和能量，在体温接近正常后泡了一个热水澡。他依然很爱史蒂夫，他只是忘记了他们互通心意的过程，他希望史蒂夫不要介意。

当他听到史蒂夫的脚步声，他的心跳加快了太多，远远超过了正常水准——噢该死，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史蒂夫出现，依旧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巴基。”

他以为史蒂夫要说如果他记不得了就不该勉强，他不想强迫他做任何事，他可以自己做选择，不管是什么他会支持他。

事实上，巴基依旧很想要史蒂夫，而且他不想听那些废话。于是他提了一个异想天开却又莫名合乎情理的要求——一个吻。

史蒂夫瞪大了眼睛。

见他的爱人迟迟不行动，巴基有些不确定了，“如果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

“不不不……”史蒂夫坐到他身边，抚摸他的脸颊，“那不是勉强，我只是——”

巴基用一个吻堵住了史蒂夫的废话，然后他立刻确定，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04 史蒂夫

 

他觉察到巴基的犹豫和不安——该死的，他怎么能让巴基感觉自己不被需要？于是他撬开巴基的牙关，不顾巴基的轻微抗拒，加深这个吻。他的手指穿过巴基半长的头发，然后收紧，让这个吻变成实打实的，情人间的吻。

然后他的负罪感瞬间加深，深到他无法承受的地步，因为这个吻棒得不像话，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这么多年经历的痛苦和不安，在这个吻之下不值一提。它们统统化成了美妙的泡沫，在唇齿间绽放炫目的光彩。

但巴基开始热切地回应他，史蒂夫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停下来。好吧，他不该因为自己无法停下来而惊讶。他想要巴基，他们分别太久了，这一次他们不需要再分离……

他知道自己已经罪孽深重——他吻着不明真相的巴基，把他的挚友紧紧圈在怀里，尤其是他们拥吻着倒到床上……

最终理智战胜了宛如火山爆发的情感，他停下，喘着粗气，“不，这不对。”

巴基捧着他的脸，目光坚定，“这很对。”

“你不明白，我们……”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毛发稀疏，可能留不了络腮胡。你还郁闷了很久，因为你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成熟。”

史蒂夫感觉自己被什么击中了，“……那时候我十六岁。”

“我没有忘记你，史蒂夫。我也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但是我，觉得这对极了。”

“你是说我们可以继续？”

巴基笑起来，“如果你再犹豫，我就不确定了。”

幸好巴基的身体足够强壮，否则史蒂夫可能会弄断爱人的脖子。也许他不该那么心急，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是吗？

当一切结束，已经快要天亮了。史蒂夫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但同时他也不是那么惊讶——他们相爱，非常相爱。

巴基已经昏昏欲睡，半长的头发几乎湿透了。他想带巴基去好好清理一番，但巴基用一个问题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你说了‘是的’，为什么？”

史蒂夫有些自暴自弃，“我不知道。”

巴基慢慢笑起来，“你明明知道。”

“因为我爱你，而且我是个乘人之危的混蛋。”

“回答正确，我也爱你，混蛋。”

 

 

 

 

 

Fin

 

 

1、猎鹰护镜，关护眼睛，更关心你。他们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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