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Perfectly Wrong（005）
配对：总裁胡子盾×职场新人巴基
Summary：职场新人巴基以为总裁先生看重的是他的工作能力，但他的同事洛基却说总裁先生只是想操他的屁股……
14
“我并不是在指责你，巴恩斯先生，你不需要担心。你当然有理由也有权利去酒吧，结识新朋友，享受生活……”
罗杰斯先生见他没有回答，又开了口，但他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听尊贵的总裁先生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这个密闭的空间实在让他无法呼吸，不管他怎么换气，属于罗杰斯先生的古龙水香味依然包裹着他，他连看一眼罗杰斯先生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都不行，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他从来不知道，与一个人独处可以如此煎熬。煎熬，又快乐。
“巴恩斯先生？”
“抱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你可以回去。”
“啊？”
“她应该还在，也许她也在等着你。”
他这才着急地看向罗杰斯先生，可仅仅看了一眼，他又后悔了。
“她只是……”
“不，”罗杰斯先生突然打断他，“别走。”
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总裁先生反悔的原因，又隐隐感觉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罗杰斯先生很快回答了他没有问出的问题。
“别回去，拜托，我害怕……我会忍不住阻止你。”
他也很害怕，近乎恐惧，彷徨无措，因为他此时此刻想要犯下一个天大的、致命的错误，他距离抛弃自己的道德底线只有一步之遥。
他为罗杰斯先生心动的方式让他恐惧，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自己，更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吧。我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是说、现在很晚了。”
也许他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所有的热情与迷恋都会随着时间消逝殆尽，他只需要再坚持几天。
罗杰斯先生一言不发地启动了引擎。
他的手心已经出了很多汗，快要下车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一直在握着拳头。
也对，阻止自己奔向那个男人，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力气，他已经筋疲力竭。
电梯也升得很慢，他迫不及待要逃脱这个困境，可连电梯都不帮他一把。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帮他，连洛基的讽刺与嘲笑也无能为力。他和罗杰斯先生的关系，从那个吻开始就变质了，尽管他们尽力去忽略那个令人恐惧又无比甜蜜的事实，心跳骗不了人。
“你在埋怨我吗，巴恩斯先生？”
罗杰斯先生突然打破沉默，吓得他恨不得拔腿就跑，但电梯的门还没有打开，他无处可逃。
“当然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破坏了你的约会。”
“那不是……一个约会。”
“但那可能变成一个约会。”
他应该控诉他的上司，因为他的上司干涉了他的私人空间，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解释不行，不解释也不行，他该怎么办？
“对我来说，工作是最重要的。”
“你这两天的工作完成得很好，巴恩斯先生。”
“谢谢你，罗杰斯先生。”
他的上司在夸奖他，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希望你被困在这里，”罗杰斯先生又说，“但我似乎是罪魁祸首。”
“不，不要这么说。这是我的选择。”
他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他们走了出去，而这是一个很好的道晚安的机会。
“晚安，罗杰斯——”
“你看起来很开心，”罗杰斯先生打断他的话，同时向他走了一步，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令人警觉的程度。“在我出现之前，你笑得很开心，她让你快乐。”
“我只是……喝醉了。”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手足无措，不知道罗杰斯先生为什么不愿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他此时此刻的煎熬与慌张难道没有被看到吗？
“你看起来很清醒，而我不该打断你，那很自私，你本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你误会了，罗杰斯先生。”
他有很多话没办法说出口，比如他认为现在就很好，比如他很庆幸罗杰斯先生找到了他，比如他非常、极其想要亲吻他面前的男人。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满腔的委屈咽下去。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很自责。我很久没有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我想要解释我为什么那么做，但很多话我不能说出口……”
“我知道。”
“你是我的下属，并且一直会是我的下属。”
他对上那双眼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也许我应该辞职——”
他没看清罗杰斯先生的动作，但他可以真实感受到罗杰斯先生在做什么，他的下唇被狠狠咬住，牙关被轻易撬开，口腔里残留的威士忌被吮」吸得干干净净。
罗杰斯先生在做着他不希望结束的一切。
他们开始不顾后果地撕扯对方的衣服，他根本不想知道那套量身定制的西装有多昂贵。
他被甩到了昂贵的地毯上，头晕目眩，几乎以为这只是幻觉，直到那些足以烫到他的亲吻重新落到他的嘴唇、颈侧还有手腕上。
“我弄疼你了吗？”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低声问，而他只知道摇头。
他的心跳很乱，前所未有的。当他的手指剥开那件该死的衬衣，触碰到罗杰斯先生的皮肤，他快要窒息了。
他设想他们都抛弃了理智，因为如果这个房间里有丝毫的理智可言，他们不会这样纠缠不清。
不远处，被抛弃在地上的手机亮了屏幕，然后他们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仿佛是一种无情而刺耳的警报。
情」欲渐渐从那双蓝眼睛里褪去，他看到了歉意与遗憾。
“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
铃声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忏悔之心，它是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他们用疯狂与失智建造起来的泡泡。他们想要与现实隔绝，抛弃他们的身份与地位，哪怕只有一分钟，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罗杰斯先生起身，很快把电话挂断，而他利用那短短十几秒钟穿好了他的西装外套，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五年前，我刚开始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会被权力与欲望腐蚀，像那些衣冠禽兽一样，包养一个又一个秘书、实习生或者嫩模。”
“你不是那样的人，罗杰斯先生。”
“是吗？”罗杰斯先生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他，“那我对你做了什么？”
“人都会犯错。”
“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
“我不希望你保持沉默，巴恩斯先生。如果你认为自己受到了侵犯，一定要采取行动，你随时可以去找人事部。”
“我……”
他猜罗杰斯先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回应，可他该说什么，说他是自愿的，说他爱上了自己的上司？
“还有一点，不要轻易嫉妒，那很危险。”
“我知道了。”
罗杰斯先生随手披上外套，往电梯走去。
“但周一的汇报……我们需要提前排演一次吗？”
那个挫败而疲惫的男人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娜塔莎会过来。你可以信任她。我们周一见。”
15
罗曼诺夫女士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正常水平，他有些坐不住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总裁唯一的助理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你紧张的样子，挺可爱的。”
“还有十分钟就到我了。”
他不想纠结“可爱”这个词，因为他有更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他看着在台上从容汇报的竞争对手，紧张得快要发疯。对方一看就是老手，面对几百人的场子依然面不改色，甚至带着自信而完美的微笑。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一个可以展现自己的机会，可他现在快要吐出来，更别提表现自己，他能拿好话筒就不错了。
还有十分钟，也许九分钟，而几分钟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我打赌他不知道他的汇报漏洞百出。”
罗曼诺夫女士再次打破沉默，也许是为了给他一些鼓励，但适得其反，因为他根本没发现对方的展示有什么致命的问题。
“你得放松一点，亲爱的。”
“我在放松……至少我在努力那么做。”
“很好。很好。”
他很想问罗曼诺夫女士，罗杰斯先生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如果这是一场重要的会议，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罗杰斯先生应该会出席，就像他说过的那样不是吗？
“我们的总裁先生正在赶来的路上，放心吧，你站在台上的时候他肯定会出现的。”
“如果我搞砸了呢？”
“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他顺着罗曼诺夫女士的视线转头，正好对上那双蓝眼睛，于是他再一次灵魂出窍，直到罗杰斯先生坐到他的身边也没有好起来。
“快到你了，巴恩斯先生。”
“是的，我知道……”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知道。”
“我知道你会非常紧张，这是正常的。”
“我在努力克服。”
事实上，他真的很想去卫生间吐一番。他的胃很不好，过度紧张的情绪让他的肠胃非常不舒服。他的手心满是汗，而且冰冷极了。
他发现他的手指冰凉，是在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它们的时候。
他看了看罗杰斯先生，后者几乎是立刻想要把手收回去，而他像是着了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反手紧紧握住那只温厚的手掌。
罗杰斯先生似乎很惊讶，但那惊讶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秒钟。
“别担心。”
“好。”
“你相信我吗，巴恩斯先生？”
“我相信你。”
“你的方案会让人眼前一亮，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依靠你的外表到这里的，你很优秀，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优秀。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走上台，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他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就好像吃了什么特效药，所有的喧闹与不安都消失了，他充满能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退缩。
然后他听到他的名字，他轻轻地、充满感激地放开那只手，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上台。
“你认为二十四岁很年轻吗？还是说二十四岁的年纪不该干出什么成绩？”
“听着，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直到今天我也无法摆脱它们。他们说二十九岁的年纪懂得什么呢，他不值得被信赖，但我现在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好好的，而且会越来越好。我也曾经被另眼相对，他们看着我的外表与年纪便轻易下了定论，可事实证明他们错得离谱。”
“他们尽可以因为你的年轻质疑你，但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巴恩斯先生。你应该做的是证明他们错了，或者不去证明，但你得问心无愧。”
他想起罗杰斯先生的话，一字一句。它们不是演讲稿，却前所未有的激励人心。他拿过话筒，毫不费力在听众席中找到了他熟悉的蓝眼睛。
原来，追随那个人是他毕业以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16
他回到他的单人公寓的时候，一切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乱糟糟的，一片狼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的脑袋很晕，头重脚轻的，也许是冷空气吹得太多了。安全起见，他应该把空调的温度调得高一些。但当他睡醒，见鬼的，室内温度居然不超过二十度，而且、而且他的脑袋更晕了，脸颊很烫——感冒的前兆。
那个时候的他应该请个假，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但他逞强，匆匆打理自己，踩着点走进办公室。
“我小瞧了你，詹姆斯。”洛基咂咂嘴，“你的定力远在一般人之上，不得不说我很佩服。”
他值得这个评价，他的定力的确在一般人之上，远在一般人之上，可要拒绝那个人，需要更多的定力与决心才行，他找不到，也无心去找。
但不管怎样他很感激洛基没有多问或者多说，那段加州之旅值得被珍藏，至少大部分的情节值得珍藏，他不想和其他人讨论太多，尤其是洛基。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空调吹多了。”
“你的抵抗力有那么差吗？”
他很想告诉洛基，悲伤失落的心情会让人容易生病，但那不会有任何好处，洛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线索。
见鬼，他真的失恋了。
“你需要回去休息。”
“八个小时之后，当然。”
“工作狂。”
“听起来不错。”
洛基喝了口红茶，“我以为会有一场庆功会。”
“结果还没出来，也许这个周三。”
“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亲爱的。”
洛基是对的，洛基总是对的。
他撑到了下班时间，毫无意外，他的效率基本为零。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他没睡着，他安慰自己这是因为时差没有倒过来，三个小时的时差也该被重视，他的脑袋很晕，浑身无力，连感冒药都不能让他尽快入睡。
他忽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告诉洛基一切，让洛基对他品头论足、嗤之以鼻。他要用“真爱”、“触碰”还有“珍藏”之类的词恶心洛基。没错，就是这样。
他忘了可以从电话簿找，捧着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洛基的号码。
可他打了三次电话，洛基没有接。
不，洛基应该得到惩罚，他得继续拨打那个该死的电话。
电话终于被接通的那一刻，恼怒让他的语气变得恶劣，但他的身体依然虚弱，所以听起来又很笨拙愚蠢。
“你在忙什么？我打了一百个电话！……我是说，你又对了，洛基，我很不好，好像生病了，该死的病毒……你能过来吗？就现在。给我带一杯热可可，多加一点糖。”
他忘了接下来的对话，因为他的头晕得要命，总之，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的门铃仿佛已经响了一辈子。洛基的速度可真慢，太不够义气了。
他连拖鞋都懒得找，赤着脚走出去，忍着怒意打开门。在那么做之前，他发誓如果洛基没有带来热可可他就要杀了他。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洛基。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