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Ten Years Later（一发完）
Summary：史蒂夫不确定巴基是否记得，他们曾经约好在十年后的今天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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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说出口不过是出于无心，比如“今天天气很好”“你的领带很配你的眼睛”“我想吃披萨和汉堡”还有“十年后的今天如果我们还是单身就结婚吧史蒂夫”。
如果做出约定的时候他们正好喝醉了，那么那个约定基本上可以算作一个幼稚的玩笑。
可就是这么一个混杂着橘子汽水和苦涩酒味的玩笑，史蒂夫牢牢记了十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喝得头晕脑胀、只会傻笑，而那不过是巴基喝完第二瓶波本酒之后的胡言乱语，他不仅积极回应，笨拙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录下巴基的酒后胡言，还把那条录音珍藏起来，直到现在都没删除。虽然他也没有再听过那段录音，当然，这只是为了避免在巴基面前没道理地脸红。
他收到山姆的聚会邀约短信，突然发现后天就是他们十年前约好的时间，而他们正好都是单身状态。
巴基为什么会那样胡言乱语呢，因为巴基那个时候狠狠地失恋了——巴基最长的一段恋情（整整三年零四个月零五天）在毕业前一个星期遗憾地宣告终结，和平分手，那天晚上巴基回到他们租的公寓，只是随口一提，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安慰他的机会。巴基似乎并不在意，但他知道那种“不想去在乎”的心情才是让巴基感到煎熬的。
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让巴基发泄所有的苦恼和不快，趁着毕业典礼的到来买了很多的酒，拉着巴基庆祝毕业，可巴基咕咚咕咚喝了很多酒，不仅发泄了失恋的苦闷还把一个大麻烦抛给了他。
“我也许……嗝……早就预见了这个结局，我们是合适的，但哪里不对劲，我也找不出来。”
“我甚至没有挽留她，史蒂夫……你能想象吗？”
“我是不是、是不是有大麻烦了？”
巴基迷迷糊糊地靠着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手里还牢牢抓着一瓶酒。他只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揉了揉老朋友的头发，放轻声音，“当然不是，你很好，巴基。”
“我可能、注定要孤独到最后……史蒂夫……”
“你得算上我。”
“你会有一个幸福家庭，女孩们总有一天会发现你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宝贝……”
“混蛋，你才是那个最受欢迎的。”
“可恋爱很糟糕，史蒂夫，嘘……别说出去，这是、嗯……一个秘密。我们的秘密。”巴基抓着他的衣角，用沾着酒滴的下巴蹭他的肩膀和锁骨，“你才是那个最懂我的，史蒂夫，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定是你拒绝了我。”
巴基就这么在他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给他安上了这个天大的罪名。
“没有，”他委屈极了，“我没有拒绝你，巴基。”
巴基不买账，突然发起脾气，“胡说，我肯定提议过，但你拒绝了我。”
“我没有拒绝过你，我哪有机会呢……”
“我邀请过你。”
“不，你没有。”
“可我们会分手的，”巴基着急了，“我怎么可以和你分手呢史蒂夫？”
他舔了舔唇，突然觉得很渴，便把剩下的半瓶酒都喝了，然后和巴基大眼瞪小眼直到他们一起傻笑起来。
“我们……不会分手的，巴基。”
“对，因为我们要结婚！”
“结婚？你说……什么？”
“十年之后的今天，如果我们还单身……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就结婚好不好？”
他摇摇晃晃地打开录音，“你得再说一遍，巴基，不然……我们会忘记的。”
“史蒂夫·格兰特·罗杰斯，如果十年后的今天还没有哪个无比幸运的女孩或者男孩可以和你结婚，你可以……嗝……和我结婚吗？”
“我愿意。”
“不可以说谎噢史蒂薇……”
“我发誓我真的愿意！”他醉醺醺地加大音量。
巴基咯咯地笑起来，“那你可以、嗯……亲吻你十年后的丈夫了……”
之后的回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史蒂夫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亲吻巴基，也不记得第二天早上的宿醉多么难熬，他只记得那个幼稚愚蠢、带着酒气又无比甜蜜的约定。
可巴基是否还记得呢？
他真想知道。
☆
“你好，我……我需要一对男士婚戒。”
史蒂夫在店员礼貌地询问他需要什么之后不确定地回答，是的，他需要一对男士婚戒，他和巴基的。
结婚需要戒指，对吧？
倒不是说他们一定要结婚，只是如果后天，也就是十年之约到期的那天，巴基真的还记得他们的约定并打算……和他结婚，他总得有点准备不是吗？
再说了，巴基的手和他的一样大，戒指的尺码很好选。
“您的丈夫需要多大的尺码？”
“和我一样就好。”他发现直视店员的眼睛有些困难，出于某种不安和羞愧，他开始一边战战兢兢地挑选戒指一边解释这件事，祈祷店员能够理解。“巴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认识超过二十年了。他很迷人，人们都爱着他，包括我，当然。他也许更喜欢女孩，因为他从没有交过男朋友，而我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不、啊……我的意思是……”
好吧，他在徒劳地解释，首饰店的店员已经被那些奇怪而不着调的解释搞得一头雾水了。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表情足够说明一切。
“那您是要……和他求婚吗？”
“事实上，我们约好了后天结婚。”
“祝贺您——”
他心虚地打断这个热情贴心的店员，“可以等一等，因为那是十年之前的约定。他当时刚刚失恋，在毕业那天喝醉了，然后和我约好十年后结婚——事实上，如果你现在劝我不要买戒指我完全理解，还会非常感谢你。”
“可你想买，先生。”
这倒是事实。
半个小时后他拿着店员包装好的戒指盒，喜忧参半。但他总算准备了结婚的必需品，也不算浪费时间。
正准备道谢然后离开，店员又叫住了他。“虽然这不关我的事，”年轻的店员红了脸，“我希望你们可以结婚，先生。你们之间的感情很美好，不输那些热恋中的情侣。”
一瞬间，那对戒指的重量似乎轻了很多。他大概说了很多次感谢，还差点撞到了玻璃门。他的心砰砰直跳，走路的脚步也没那么沉稳了，整个人似乎回到了十六岁。
而现在这个十六岁的布鲁克林小子只想把让他兴奋的一切分享给他最好的朋友。
“史蒂夫？”
巴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这和他们十六岁的时候确实很不一样，但巴基总有办法让他感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
“你在哪里？”
“还在公司，准备开会。”
“那我晚点找你。”不可否认他有些失落，“你好好开会，别忘了吃饭。”
“别挂电话！”巴基似乎比他还要着急，他忍不住笑起来。“别挂电话，史蒂夫，我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那很短。”
“确实很短……但可以都给你。”
上帝啊，他口袋里的戒指也许快要长出翅膀飞到巴基身边，他也是。
“巴基。”
“怎么了？”
“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
噢不，他可不能在电话里问巴基这个问题。
“没什么，你今晚可以回家吃晚餐吗？”
“可能会比平时晚半个小时。奇怪，你为什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警局暂时不忙。”
“你很少在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很多，扑通扑通，如果巴基仔细听就可以通过听筒听到。
“其实我请了半天的假。”
“你生病了？是不是晚上巡逻又没穿够衣服？”
“现在是六月份，傻瓜。”
“那你为什么请假？你从不请假的。”
“因为……因为……一点私事。”
“噢……我知道了。”
巴基听上去很失落，他多想立刻把挑选好的戒指牢牢套到巴基的无名指上。
“你听起来很开心，她很好吗？”
“她？她是谁？”
“没有其他人吗？我以为你刚刚在约会，而你的约会对象让你心花怒放。”
“没有约会，我没有任何的约会对象，从来只有……”
“好啦，”巴基似乎无奈地笑了，“别苦恼这个，我可以安排一次四人约会，你不会孤单的。”
“我不需要——”
“抱歉，史蒂夫，同事催我了，今晚见好吗？”
“当然，我等你。”
也许巴基并不记得他们的约定。
☆
十周年聚会在他们公寓楼的屋顶举行，他们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布置，而史蒂夫得使很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问出那个问题。
其实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他只想让巴基知道他还记得那个傻气的约定，不仅记得，还蠢兮兮地买好了他们的“结婚戒指”。他只是很想让巴基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愿意与他结婚，这无关爱情。
可这个世界上愿意与巴基结婚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看着在老同学堆里谈笑风生的巴基，他忽然感到一丝失落，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山姆在聚会开始的第一个小时便把他从巴基身边拉开，嘟囔着当年就是因为他和巴基总是黏在一起他才找不到女朋友，所有的目光和关注都被“过分迷人”的巴基夺走了。
山姆说的是事实，可他并不介意，一点儿也不。
聚会很热闹，他已经和不少多年未见的旧识好好聊过，终于能够了解他们目前的生活让他感到开心，毕竟他是一个不擅长使用社交网络的“现代人”。艾米假装生气、抱怨他上大学的时候对她毫不关心；另一个棕色眼睛的史蒂夫笑嘻嘻地向他们展示两个孩子的照片；汤姆的陨石收藏品又多了一件；校橄榄球队的杰克逊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职业球手……一切都很美好，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好像甘甜的苹果派里少了苹果，香醇的热可可少了棉花糖。
“史蒂夫！”
巴基在叫他，他们之间也许隔了整个屋顶，但他还是立刻找到了巴基。
直到曾经住在他们隔壁寝室的安迪大笑着说他的啤酒洒得满地都是，他才发现自己正冒失而狼狈地穿过人群，只为了立刻出现在巴基面前。
巴基也是。
关于毕业后的十年他没有什么新鲜事可以分享，他依旧和巴基形影不离，这点从未改变，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改变。
他永远不想改变这点。
巴基牢牢抱住他，似乎又喝醉了，一个劲傻笑，使劲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史蒂夫……”
“我在呢。”
“嗯……是你呀……”
“当然是我。”
“对不起，我又……我又喝醉了。”
他拍了拍巴基的背，因为嘈杂的背景音不得不贴近巴基发红的耳朵，“别说傻话。”
巴基懒懒地撑起身体，冲他傻笑起来，那双绿眼睛闪着让他无法移开视线的迷人光芒，他突然就忘了他们不是恋人这件事，仿佛已经身处洁白的教堂，而巴基下一句要说的话是“我愿意”。他的双手不听使唤，捧起了巴基的脸，他的嘴唇也差点失去控制，也就是这个时候巴基苦恼地皱起眉头，“请……原谅我，亲爱的史蒂夫，我必须喝醉才敢问你……”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快了太多太多。
“史蒂夫……我的爱，你要和我结婚吗？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他需要一点时间相信这是真的，可不能成为巴基丈夫的每一秒都是徒劳的、浪费的，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一秒钟也不行。
“我准备了戒指。”
“你还没回答我呢！混蛋……”巴基突然气鼓鼓地加大音量，“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一瞬间所有的谈笑声都停下了，所有他们共同认识的人都在看着他们，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得小心点史蒂夫！他喝醉了！”
“我没喝醉！”巴基不甘示弱地反击，“我爱史蒂夫很久很久了！！！”
在众人的欢呼和口哨声中，他一边单膝跪下一边艰难地阻止激动的巴基摔倒。这本该是浪漫的，也许是他活了那么多年做的最浪漫的事情，但他不得不掏出包装完好的首饰盒，着急又笨拙地拆开，在巴基毫不配合的情况下用戒指套住巴基的无名指。
他急得满头大汗，而他未来的丈夫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我是一个大麻烦，史蒂夫。我舍不得你辛苦，所以给了你十年的时间逃跑，可你实在……太傻了。”
巴基一边说一边搂住他的脖子，好像要把他们这十年落下的所有亲吻统统补偿给他。
他捏了捏巴基的鼻尖，“明明十秒钟都不需要。我哪里也不去。”
“我是一个大麻烦，史蒂夫。”
“我求之不得。”
巴基咯咯地笑起来，“那你可以、嗯……亲吻你的丈夫了……”
Fin
2018年的最后一次更新啦~希望可以在寒冷的冬天给大家一丝温暖❤牢牢抱住~！
感谢大宝贝们在我的年终总结的评论区留下了2018对我的印象，开心又⁄(⁄ ⁄•⁄ω⁄•⁄ ⁄)⁄，昨晚忙码字去了，晚点都会回复的，么么么~！！
他们怎么那么好！新的一年还要继续爱盾冬，冲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