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学以致用(下)
老师说，Steve，你不能再压抑你对Bucky的爱了。这样没有一点儿好处。Steve很奇怪，他原本真的只是想要给Bucky一个拥抱——或许老师说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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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小心地把透明的洗发液倒在手心里，他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就揉搓出丰富的白色泡泡，他有些迟钝地把那些白色泡泡涂到Bucky湿润的深色头发，深吸一口气，开始不熟练地帮Bucky清洁头发。他小心地避开Bucky的太阳穴，不让洗发水有机会刺激到Bucky的眼睛。
在这个不算大的卫生间里，两个强壮高大的超级战士的行动受了限制。可Steve毫不介意，他已经喜欢上按压Bucky头皮，让白色的泡泡均匀地分布在他松软的头发里。他的手指碰过Bucky的每一根发丝，他感觉也有一双手在拨动他的心弦，轻轻的，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们只能闻到清新的薄荷味。
Bucky闭着眼，睫毛在不停地微微颤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呼吸——他屏着气，顺从地低着头。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Steve温热的手掌，还有Steve指尖那厚厚的茧。Steve的力道恰到好处，每当Steve按压他的头皮，总会有一股股令人发痒的热流从他的发根沿着后颈传到脊柱，他只是希望Steve没有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他想让Steve停下，又想让Steve继续。好消息是他不能让Steve停下。
Bucky相信Steve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总是无条件地信任Steve。
Steve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原本只是想要给Bucky一个拥抱。这是第二课的实践内容，给身边的人一个拥抱。他来到Bucky的房间，Nancy正准备给他洗头。他对Bucky说，我来吧。Bucky犹豫地点点头。
他不受控制地凝视Bucky消失的左臂，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想就这么一直照顾Bucky的生活，成为他的左手。
“Steve……”Bucky的声音很柔和，带着淡淡的鼻音，“可以了。”
“好的。”Steve回过神，打开热水，耐心等到水温适中，才开始冲洗Bucky的头上的泡沫，Bucky时不时侧头，完美地配合着Steve的手。他想，他总不能像块木头似的定在那里。狭小的空间只剩下清晰的水声。Steve先用一条蘸了水的毛巾擦拭Bucky耳边和脖子上残留的些许泡沫，再用干净的毛巾擦拭Bucky的头发。
当Steve拿起吹风机，Bucky还是忍不住摇摇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Steve并不介意，他示意Bucky转过身去。Bucky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倔脾气的Steve，只能顺从地照做。说真的，Steve很喜欢那种感觉——Bucky的发香伴随着暖风扑面而来。这居然让他产生了小小的成就感。
等Bucky意识到Steve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不由得绷紧了皮肤，太阳穴在不安分地跳动——Steve在给他扎辫子。Steve长而灵活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等Steve把他的头发挽起，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Steve扑在他后颈上的热气。
Steve“噗嗤”一声笑了，因为他看到Bucky皮肤上的疙瘩都起来了。
Bucky感觉这是地狱和天堂般的体验。他希望一切可以快点结束。
Steve有些不情愿地离开Bucky的房间，在一系列尴尬的道谢和道别后。他刚关上门，就被门口潜伏的四个人吓了一跳。
“没想到啊，Cap，你居然抱了他一早上。”Wanda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她琥珀色的大眼睛，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Bucky会听到。
Steve不用思考都知道这四个人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画面。接着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并没有拥抱Bucky，接着他又忍不住想，如果刚才他们拥抱了，他可以更近地嗅着Bucky身上的气味，一定是薄荷混着淡淡的柠檬香。
Wanda他们看着似乎在傻笑的Steve，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猜想，这让他们有些招架不住。
这天下课后，Steve没有和Wanda一起离开，他留在了教室。
“你看上去很困惑，Steve。”不知道这个老师有什么魔力，Steve很想向她倾诉很多事。
“我……”Steve把手中的笔放下，有些无奈：“我很困惑，关于Bucky……我可以很轻松地向Wanda他们表达爱或者给他们一个拥抱。可是到了Bucky那里，我总是有些犹豫和迟钝。可他明明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想这只有一个解释，”老师笑了，“因为你压抑太久了。我一点都不怀疑你对他的感情。只是你们认识太久，又经历了那么多，你们的感情只会随着时间积累。压抑得太久，等你想完全表达出来你只会觉得胆怯。如果你再继续压抑下去，会对你的心理评估造成非常不良的影响。”
“我想……这是事实。”
“Steve，记住我说的。”
Steve又一次来到Bucky门前。
他刚要敲门，门就打开了。Bucky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门口的Steve，显然Steve是来找他的。
“Steve，我刚要出去……”
“Buck,”Steve很少打断Bucky的话，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当然了。”Bucky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回到房间，Steve轻轻地关上门，他还把窗帘都拉开，一束束明媚的阳光照进这个不大的空间，很温馨的感觉。
“Buck，我觉得我不该再压抑对你的爱了。”Steve说，同时他拉住Bucky的右手，用长满茧的指尖抚摸Bucky微微出汗的手心。这个举动吓了Bucky一大跳，他怎么也不可能预料到Steve要和他说这些，他的手变得十分僵硬——他任由Steve这么做。Steve一直看着Bucky，即使Bucky没有和他对视。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能不能，让我做你的左手？我想好好照顾你，Nancy能做的事，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比她做得更好。我想，我的少年时代都是你在照顾我，虽然我一直不愿接受你的帮助，也不愿承认我离不开你，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我不能大大方方地爱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快乐。我能感受到你也不是那么快乐，那正是我应该做的——让你快乐起来。我们属于彼此，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在这个原本不属于我们的时代找到我们的家。”
Steve说的每一句话都触动到Bucky最柔软的内心，他何尝又不想大大方方地爱Steve，就像七十年前那样。在他藏匿的那两年，他渐渐回想起过去的事，又清楚地意识到他不该再存在于Steve的生活里，那痛苦的认知至今还让他觉得心痛。他舍不得Steve，一直舍不得Steve。
“好吗？”
Bucky点点头。谁会介意世界上多一个爱自己的人呢？
Steve看了看Bucky残缺的左臂，情不自禁地探过身子在Bucky的伤口留下一个轻柔的吻。他凝视着Bucky泛着水波的绿色眼睛，自嘲地笑了：“说出来你可能要笑话我，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Buck。没有你，我可以活下去，但只是活着，不是生活。”
“你总是那么傻……”
此处应该有个吻，可他们谁也不愿意闭上眼睛。担心一闭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他们也庆幸他们没有亲吻，因为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是Sam和Scott。
“我本来想说，我正要去找他们……”Bucky尴尬地笑了笑。
“噢……那你们去吧。”Steve的脸和耳朵都红得不得了。
“我们是过来说，球赛取消了……对吧？”Sam捅了捅身旁的Scott，朝他挤眉弄眼。Scott是什么人呀，当然很快反应过来：“对啊，真是遗憾，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很快没了影子。
“我向你保证，这是开始。”
“可不是吗……”
Steve相信，这回他肯定能通过心理评估。
END
希望大家喜欢~~~比❤~~~(不喜欢也没有用，我不会删的23333)
这个老师呢，是自己人，更是个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