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Worst Song Ever（上篇）
总裁盾×不知名歌手冬
Summary：这是一场非常无聊又枯燥的比赛，他是唯一的参赛者。
01
洛基闯进房间的时候，詹姆斯正在给吉他调音，无法分心去听洛基在说什么，也无法分心去赶走他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琴弦发出的清脆音调配合着洛基低沉磁性的嗓音，詹姆斯不讨厌这个，可他讨厌洛基提到的名字。
好吧，“讨厌”是一个情感过分浓烈的词，他不该“讨厌”那个名字。
“所有人都在讨论你们，不得不说，虽然标题烂俗，内容还是很劲爆的。”
詹姆斯懒得解释，几乎把头埋进吉他里，可即使贴得再近，他依然听不出正确的音调。很显然，他的房东兼经纪人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心碎时刻：上东区宠儿史蒂夫·罗杰斯狠心撇下未婚妻幽会神秘酒吧男驻唱，凌晨两点半才归宿。”
洛基几乎是声情并茂地朗读了那个恶俗的标题，詹姆斯被逗乐了，事实上他还可以说出更劲爆的真相：那个令女孩们心碎的上东区宠儿不仅从订婚宴会里逃了出来、驱车到几个街区外的海德拉喝闷酒，还在未婚妻追来后无比淡定从容地拉着她看他的表演。而忙于表演的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注意到台下有两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听众，女方还眼泪汪汪的，他好心好意唱了一首温暖的歌曲、试图安慰那个女孩，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上了头条。
他成了那个横刀夺爱的坏人。
荒诞的世界。
他不该多管闲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还没有吸取教训。
算上洛基，他今天已经被八卦了不止十遍，虽然感到无奈和委屈，他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他很懒，人们只愿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唇舌。而且人们的记性总是很差，过了今天他们就会把那条写着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的花边新闻忘得一干二净。
洛基终于意识到他什么都不会说，扯了扯嘴角，也许在阻止自己骂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即使被冤枉，你也不打算辩解吗，亲爱的？”
他白了还不死心的洛基一眼，“你知道就好。”
“可我见过你们在一起，在海德拉的吧台边，你他妈还对他笑了。”
詹姆斯震惊于洛基的记忆力，那发生在一个月前，也许更早，而且他和史蒂夫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噢不，他应该叫他罗杰斯先生。
“……我本来就会笑。”
洛基挑眉，对他烦躁不安的反应感到非常满意。
“他对你有意思。”
“他订婚了。”
“需要我提醒你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他要订婚了。”
詹姆斯妥协道，洛基喜欢严谨的措辞。
“这不能成为你否定我的理由。”
詹姆斯习惯了洛基的无耻、混蛋和无理取闹，可他永远想象不到洛基的底线何在。
“我们只是陌生人。那天他忘了带钱包，我帮他付了酒钱，然后我们聊了几句。”
“你省略了他把你逗笑，给你塞了一张他的名片，身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的他不可能忘记带钱还有你为他写了一首歌的事实。”
他钦佩又痛恨洛基的聪明，并且懒得解释他和罗杰斯先生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的事实，因为洛基已经足够聪明。
他的经纪人似乎玩够了，也不打算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动吉他的琴弦，提醒他这次的调音很失败。
02
令女孩心碎的上东区宠儿不惧绯闻，又一次光顾了因为那条花边新闻而生意大好的海德拉，还坐在最靠近舞台的卡座里，生怕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詹姆斯被浮夸的八卦小报毒害不浅，满脑子都是这样糟糕的字眼。他尽量忽略那个叛逆又显眼的听众，哪怕昏暗的灯光让那价值不菲的西装散发出迷人的光泽，衬得那个本就魅力无限的男人更为高大英俊。
这是一场非常无聊又枯燥的比赛，他是唯一的参赛者。
詹姆斯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他明明已经懒到连妆都让洛基来化的程度，就算不满意洛基给他画的纯黑眼线也懒得开口，对他来说唯一值得用力的事情是表演，可如今他在用力地忽略史蒂夫·罗杰斯，就好像在为败下阵来的自己加油呐喊，可笑又愚蠢。
他提前结束了表演，连他的吉他都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罗杰斯先生不加掩饰的注视让他浑身难受，虽然观众把注意力放在表演者身上本来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但他没出息地心虚了。
他保持冷静，轻声宣布那是今夜的最后一首歌，头一次试图讨好观众，然后灰溜溜地逃到后台，心里已经咒骂了那个名字无数次。
洛基告诉他有人想要见他的时候他的眼线只卸了一半，他在镜子里见到来人，和他猜测的分毫不差，又一点也不沾边。
“我希望不会打扰到你。请原谅我的冒昧。”
洛基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散乱了一桌的手稿，詹姆斯几乎是立刻警觉起来——如果史蒂夫稍微给予关注，哪怕只是看到歌名，也能轻易猜到那首歌是为谁而作。
“詹姆斯？”
“当然——你……有什么事吗，罗杰斯先生？”
心虚让他忘了恼怒，也不敢恼怒，一心只想让眼前的男人离开这个房间。
“罗杰斯先生。”
“有什么问题吗？”
史蒂夫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摇头，“没什么问题，巴恩斯先生。”
你瞧，连总裁也会犯傻。
史蒂夫也开始幼稚地同他较劲这件事让詹姆斯找到了一丝脆弱的平衡，脆弱的程度与史蒂夫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书桌的几率成反比，总之，他得让史蒂夫离开这个房间，不管用什么办法。
“你还欠我一杯威士忌。”
他故作镇静地提醒史蒂夫这笔“陈年旧账”，后者却因为惊讶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这倒是真的。
“十分钟后在海德拉后门见，我会解释一切，我保证。”
就好像你真的需要解释一切。
史蒂夫笃定他会赴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按照约定他得等十分钟，然后乖乖跟随那人的脚步。可他并没有答应什么，十分钟时间也远远不足以让他决定如何处理那首歌的乐谱。詹姆斯假装史蒂夫没有出现，他也不曾处于绯闻风暴的中心，拿起被涂改过无数遍的乐谱，看着上面的歌词发起呆来。
他并不是很想否认史蒂夫给了他灵感，还有那双蓝眼睛迸溅出的火花曾经让他着迷，可这是一个坏主意，彻头彻尾的坏主意。
毫无疑问，这是他写过的最糟糕的歌。不管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03
詹姆斯打开车门，在一片昏暗中捕捉到史蒂夫忽然亮起的蓝眼睛。不知怎么的，借着后视镜对视比直接对视更为煎熬。
史蒂夫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表情由委屈失落变成傻气而快乐，“你来了。”
不确定要不要道歉，或者解释自己为什么让日理万机的总裁先生等了两个半小时，詹姆斯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他要是开口，也只能狠狠咒骂心软的自己。
“我希望你饿了。”
即使全副武装，拒绝接受任何调/情的信号，此时此刻的不知名歌手依然冒着冷汗，庆幸自己选择了后排座而不是副驾驶。
一路上他们并无交流，大部分原因是詹姆斯睡着了，他不会承认那是因为史蒂夫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只是懒得担心自己会被并不缺钱的总裁先生卖掉。
“我们到了，巴恩斯先生。”
詹姆斯揉了揉眼睛，无心计较史蒂夫依然在同他较劲的事实，因为他发现史蒂夫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或者说是其中一个住处。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史蒂夫误会了，他确定自己不曾发出邀请或者暗示，肢体语言更不是他擅长的，还是说总裁先生带床伴回家之前从来不需要提前确认一下。
虽然这么说很矫情，詹姆斯很肯定他会是一个例外。
“我相信威士忌在哪里都可以找到，这是纽约。”
“不止是威士忌。”
詹姆斯有些好奇史蒂夫是如何一本正经地说出那些调情的话，明明他们也没到公事公办的地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詹姆斯像个废人一般欣赏了英俊潇洒还能居家的总裁先生如何做出两人份的烛光晚餐——说真的，烛光？难道那盏精致的吊灯不管用了吗？
“你需要我打开灯吗？”
“……什么？”
史蒂夫低头专心切割着食物，“你瞪着烛光很久了，巴恩斯先生。”
詹姆斯当然没有忽略史蒂夫脸上的笑意。
“你抓到我了。我只是认为……”
“认为什么？”
“这不合适。”
“我没有订婚。”
“因为你很快会解除婚约？”
史蒂夫动作一滞，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一分的受伤和一万分的委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只是公关部的人不愿澄清。”
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八卦小报毒害不浅，心虚地喝了一大口红酒，差点被冲上来的酒劲呛到。
“我没有订婚，也不打算那位女士订婚。”
“……我很遗憾。”
“真的吗？”
“我只是想表现得礼貌一点，混蛋。”
“不是罗杰斯先生了？”
“……这没有区别。”
他尽量冷酷地回答，没想到本该一脸受伤委屈的总裁先生突然站起来，坐到他身边，吓得他差点没出息地拿不稳刀叉。
沾着红酒味的嘴唇贴到他的脸颊，詹姆斯这才发现他们喝的并不是威士忌，可他只能够分神漫长的一秒钟，因为史蒂夫的嘴唇尝起来像他第一次拨动一把吉他的琴弦，疼痛，炙热，无法抗拒。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渐渐环绕他的身体，他似乎瞬间回到了写下那首歌的时候，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那是他写下的最糟糕的歌，这也是他参与过的最糟糕的比赛——一场非常无聊又枯燥的比赛，他是唯一的参赛者，而他还是输了。
史蒂夫捧着他的脸，语气近乎可以算作哀求。
“你愿意吗？”
“不。”
史蒂夫被他逗笑了。
他猜错了，史蒂夫会提前确认一下，而他从来不是什么例外。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没有人会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想要史蒂夫·罗杰斯。
TBC
是的，这是“霸道总裁”爱上我（手动黑脸）。
